【谭赵】《撩你是因为你可口》
十二
赵启平又默默地把门打开了。
“请你出去。”
谭宗明坐着不动，脸上依旧带着从容温和的笑，眼神像是在看一只闹情绪的宠物。
赵启平“嘭”的又把门关上，恼怒道：“你还来这里做什么？”
他站在门口不动，谭宗明只好自己站起来走过去，手放在他的肩上将他揽进了怀里。
“你都没想我吗？”手臂用力，眉头因为疼惜而微微蹙起，“瘦了，我才离开几天？这下得好好给你补补。”
“……”赵启平任他搂着，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头。
谭宗明抱了一会，叹息着放开了他。
“生气了？一周前不是好好的吗？”
赵启平笑，“你这样有意思吗？”
谭宗明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，“是因为小戴？那天在警局只是逢场作戏，她是我名义上的‘女朋友’，实际的保镖而已。”先拉小戴出来挡挡。
“那我呢？”赵启平拍开肩膀上的手，咄咄逼人地问，“一场恶作剧？一个消遣？还是一枚棋子？”
谭宗明讶异地看着他，似被他的质问惊住。
这样子看在赵启平的眼里等于默认，他咬了咬牙，不怒反笑：“其实这也很公平，你目的不纯来招惹我，我也是受人之托去迎合你，对了，就是绑架你女朋友的幕后主使呢。”
“受人之托迎合我？”谭宗明咀嚼着这几个字，倒不惊讶是谁托付的，他死死盯住赵启平，问道，“若说起初的目的不纯，过程总是纯的吧？”
“你以为呢？”在这个过程中你又有多少真心？
赵启平的眼神充满了讽刺。
谭宗明没办法看他那种眼神，他觉得陌生，像一把冰冷的刀。他的手放进裤兜里握得指尖发白，表面维持着镇定，“所以呢，你给出的结果是？”
“这种体验要什么结果？玩玩就腻了。”赵启平再次拉开大门，下巴高傲地扬起，“谭总，好聚好散。”
谭宗明站在原地，一周前的如胶似漆仍历历在目，变故来的太快，因此不免胸中血气翻腾。他勉强地压制喉间的梗堵，倒也不闹，麻木地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礼盒，放在一旁的壁龛上，“在美国看到这个就不由自主想买给你，留个纪念吧。”
说完，他从赵启平身边走了出去，没有关门，也没有回头。
赵启平抓起那个礼盒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。
谭宗明下楼后只觉得一身燥闷，坐进车里，冷气直接浸进心尖，他冒着汗捂住了心口的位置，如置身人间炼狱。
怎么会这么疼？
他谭宗明就这样被甩了？
因为骗了他做饭的事？
——张厨发给他的那个视频让他丧气了几天，闭关修炼把一道番茄炒蛋练的炉火纯青，终于敢来见人了，被告知：好聚好散？
不然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理由？
尽管痛极，觉得莫名被甩了的谭总还是非常硬气地迅速离开了案发现场。
第二天他也非常硬气地去上了班，看着跟没事人一样，但是他所到之处员工都噤若寒蝉，如履薄冰。
安迪察言观色，倒是没有顾忌地问：“老谭，你脸色很差啊，要不要去看看医生？”
“医生”两字如同一根刺扎进谭宗明的心里，他说：“都是些白眼狼，有什么好看的！”
每天吃喝供着，又出力又出钱，一个星期没交粮就翻脸无情，太令人心寒。
“你真没问题吗？你的脸色越来越差了。”安迪忍不住去扶他，“我在六医院有个朋友，要不我送你过去看看。”
谭宗明本要推开她，闻言那只推却的手放在了安迪的肩上，“也好，我现在确实也不太好。”
“你那朋友哪个科的？”上了车，谭宗明随口问。
“骨科的。”
谭宗明捂住心口，“你开快一点。”
“很难受吗？那我们还是先去挂个急诊！”
“……熟人好办事，先去骨科。”
安迪快到医院先给医生朋友打了一个电话。
谭宗明听到“赵医生”三个字眼神闪了闪，待安迪挂了电话才开口问：“你朋友姓赵？多大了？”
“三十出头吧，虽然年纪不大，但是医术不错哦。”安迪笑着说，“对了，他还让我躲介绍几个有钱的朋友给他，让他发展施主呢，这不正是你吗？”
“哦？”谭宗明挑了挑眉。
“不是你想的那样，待会你见着他就知道了。”
赵启平那天不上门诊，在病区值二线，刚好有空就去大厅门口等他们。但一看到安迪扶着那个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的人往这边走来，他转身就躲开了。
等安迪在十二楼骨科病区找到他的时候，他正和自己那个万年挡箭牌的“女朋友”打情骂俏。看到谭宗明铁青的脸，他全身舒爽。
安迪介绍：“赵医生，这是我老板谭总，他胸口不舒服，你能不能先给他看看。”说完还冲他眨眨眼，意思是“可以随便宰”。
赵启平对“女朋友”说：“下班后我去找你。”
谭宗明维持着风度，看他的“女朋友”走远才微笑着问：“赵医生谈朋友了？这么快？”
“你们认识？”安迪惊讶。
“不认识。”赵启平迅速回答，“我怎么可能认识谭总这种人呢？”
哪种人？
谭宗明突然觉得自己是来受气的。
“要不……还是先看病吧。”安迪发现气氛不对，忙打圆场。
赵启平专业拆台。“我是骨科的，这个心口不舒服还真看不了，我带你们去找心内科医生吧。”他一副公事公办。
他的样子终于激怒了闷了20多个小时的谭宗明，只听他冷笑了一声，整个气场就变了，什么温文尔雅的风度都没了，整个人带着侵略的气息。
“赵医生不先检查一下吗？”他逼近一步，在安迪震惊的目光下猛地抓住赵启平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腹间，凑近他的耳旁恶狠狠道，“万一有人偷走我一根肋骨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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